农妇去镇上卖鸡蛋,半路被土匪欺负,完事她拍土说 “多大的事,还以为抢我鸡蛋”,确认鸡蛋没碎,提着篮子继续往前走。 篮子是竹编的,外层裹了两层粗布,鸡蛋一个个码得整齐,刚才被推搡时她死死护着胳膊,这会儿掀开布角看,每个蛋壳都完好无损,心里踏实了大半。路是土路,前两天下过雨,坑坑洼洼的,她穿着一双旧布鞋,鞋底磨得有些薄,踩在泥坑里深一脚浅一脚,裤脚沾了不少泥点,她也没顾上拍,只想着赶紧到镇上,赶在早市散了前把鸡蛋卖掉。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远远看见前面有个挑着担子的人,走近了才认出是同村的货郎老李。老李挑着些针头线脑、糖果糕点,见了她便停下脚步:“你这是去镇上卖鸡蛋?怎么这会儿才到?” 她摇摇头,没提土匪的事,只说路上耽搁了会儿。老李瞥见她脸上隐约有块红印,又看她裤脚的泥,忍不住问:“你脸上咋了?是不是摔着了?” 她抬手摸了摸脸,刚才被土匪推到地上时蹭到的,这会儿才觉得有点疼,却随口说:“没事,不小心蹭到树枝了。” 老李也没多问,只说:“早市快散了,我带你抄条近路,能快些到。” 跟着老李拐进一条小路,路窄了些,但平整不少,走起来省劲。路上老李说,最近镇上鸡蛋价不错,他早上听杂货店老板说,不少人家等着买鸡蛋给孩子补身子。她听了心里更高兴,家里两个孩子,大的要上学,小的还在吃奶,全指望这些鸡蛋换点钱,买些盐和孩子的书本费。她这鸡蛋是自家鸡下的,个个饱满,比镇上那些洋鸡蛋香,往常都很抢手。 又走了二十来分钟,就到了镇口。早市还没完全散,路边摆着不少摊位,卖菜的、卖肉的、卖早点的,人声鼎沸。她找了个空位置,把篮子放在地上,掀开粗布,露出里面的鸡蛋。刚摆好,就有个穿着蓝布衫的妇人走过来,拿起一个鸡蛋对着太阳照了照:“这鸡蛋多少钱一个?” 她报了价,比市场价略低一点,想着早点卖完早点回家。妇人点点头:“给我来十个,要新鲜的。” 她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袋子,小心翼翼地把鸡蛋一个个装进去,生怕磕着碰着。 妇人付了钱,提着鸡蛋走了。接着又有几个顾客来买,有的买五个,有的买八个,没多大一会儿,一篮子鸡蛋就卖了大半。剩下十几个时,过来一个老太太,颤巍巍地说:“姑娘,能不能给我留五个?我孙女生病了,想吃鸡蛋羹。” 她看老太太年纪大了,还特意走这么远的路,便说:“您拿去吧,算您便宜点。” 老太太连声道谢,付了钱,慢慢悠悠地走了。 最后剩下三个鸡蛋,她想着带回家给孩子吃。收拾好篮子,她先去杂货店,换了两斤盐,又买了些针线,给大孩子挑了本算术本和一支铅笔,还给小孩子买了块水果糖,用油纸包着揣在怀里。杂货店老板是个热心人,见她买完东西就要走,便说:“这会儿天不早了,路上不安全,要不要等你村里有人一起回去?” 她摇摇头:“没事,我走得快,一会儿就到家了。” 出了镇口,她顺着原路返回,这次没遇到土匪,路上也没什么人。太阳渐渐西斜,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她提着空了大半的篮子,里面装着买的东西,心里美滋滋的,刚才被欺负的那点不快早就抛到了脑后。走到半路,她停下脚步,从怀里掏出那块水果糖,剥开油纸,放进嘴里,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,她想起孩子吃到糖时的笑脸,脚步也轻快了不少。 快到村口时,遇到了邻居王婶,王婶正挎着篮子去地里割猪草,见了她便问:“鸡蛋卖完了?换着东西了?” 她笑着点头,把篮子往王婶面前凑了凑:“卖得挺顺利,给孩子买了点东西。” 王婶瞥见她怀里的铅笔和本子,笑道:“你家娃有福气,你这么疼他。” 她没说话,只是笑了笑,心里想着,只要孩子们好好的,鸡蛋能顺利卖掉,再苦再累都值。 回到家时,太阳已经落山了,大孩子正在门口写作业,小孩子看见她就扑了过来。她把水果糖递给小孩子,又拿出算术本和铅笔给大孩子,两个孩子都笑得合不拢嘴。她走进厨房,把剩下的三个鸡蛋放进碗里,打算明天早上给孩子们做鸡蛋羹。晚饭时,她跟男人说了卖鸡蛋的事,没提被土匪欺负的事,只说路上遇到了老李,抄了近路。男人点点头,让她以后路上小心点。 夜里,她躺在床上,想着今天的事,虽然半路受了点委屈,但鸡蛋没少,钱也赚到了,孩子们也开心,心里就觉得满足。她想着,明天鸡还会下蛋,后天还能去镇上卖,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,虽然平淡,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,有鸡蛋可卖,就挺好